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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年过去了 我依然看不懂王家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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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年过去了 我依然看不懂王家卫

十几年过去了 我依然看不懂王家卫

王家卫,以独树一帜的(de)电影风格和墨镜形象享誉世界影坛,被影迷戏称为“墨镜王”,似乎墨镜才是他的“本体”,摘下墨镜恐怕就不再(bùzài)为外人所熟识。这和他的影片给(gěi)人的观感很相似,你可以凭影像轻而易举地在一众画面中精准地识别出王家卫的作品,但又(yòu)很难一下子说清楚在那些暧昧不明(àimèibùmíng)、欲说还休的角色与台词背后究竟藏着怎样(zěnyàng)的情怀。

近日,“繁花永续:王家卫(wángjiāwèi)作品收藏特展”在中国电影资料馆艺术影院举行,集中呈现《堕落天使》《春光乍泄(chūnguāngzhàxiè)》《花样年华》等七部王家卫的经典作品,给影迷带来一场久违的视听盛宴,也为初夏的国内电影市场添上一抹靓丽的色彩。回想少时初识王家卫,到现在已经过去(guòqù)十几年,我(wǒ)对他作品的理解随着年龄的增长而(ér)改变,但我依然不敢说自己“看懂了”。而每(měi)一次重读王家卫,都能咂摸出不同的味道,颇有(yǒu)一番趣味。

“每一个人都(dōu)会有过去,就算是一个杀手也会有小学同学。”《堕落天使》是少时接触的(de)第一部王家卫作品,影片1995年在(zài)多伦多(duōlúnduō)电影节首映,反响(fǎnxiǎng)空前,随后在1996年的香港电影金像奖上获得九项提名。不过,仅从个人角度看,这些外部荣誉并没有给《堕落天使》带来更多吸引力,因为影片本身就足矣颠覆18岁时的我对“电影”二字的认知(rènzhī)。

电影通常看故事,但王家卫用浓郁色彩、抽帧(chōuzhēn)卡顿、畸变镜头这些外部形式让人(rén)先注意到的是画面(huàmiàn)。以此为(wèi)标准,《堕落天使》就是其个人风格最强烈(qiángliè)的一部。影片中的角色无名无姓,从天使1号到天使5号,每个人的生活(shēnghuó)不尽相同,又相互交织。绿色诉说孤独,红色描摹情欲,冷暖调的交错之间是都市边缘人溢于言表的落寞。怼着脸拍的广角镜头放大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,将(jiāng)个体从所处(suǒchù)的现实环境中隔离开来;时间被抽帧带来的画面卡顿与升格带来的慢动作效果改变,让游移在画面中的人物显得更加孤独。

回顾导演首作,王家卫的(de)色彩美学从1988年的《旺角卡门》便初见端倪。阿杰和阿娥之间的情感变化,以及两个(liǎnggè)人所处的不同(bùtóng)环境,通过以蓝、红为主的冷暖色调进行表达。而后在《阿飞正传》《重庆森林》《春光乍泄》等影片中,其影像(yǐngxiàng)风格被不断强化,到《花样年华》中21套旗袍的能指与所指,再到《一代宗师》中单一却(què)不单调的黑色,“王家卫”三个字早已成为一个“专属形容词”,他人可以(kěyǐ)复制,但(dàn)永远无法超越。

“如果有多一张船票,你会不会(búhuì)跟我一起走?”25岁的(de)我看(kàn)王家卫,总想看出个结局,后来才发现,王家卫的电影没有结局,就像人和(hé)人之间从萍水相逢到擦肩而过。那个永远画不上的句号里总是充满遗憾。

原来故事才有结局(jiéjú),而感觉没有。

王家卫的(de)电影(diànyǐng)里,人(rén)与人的关系永远不(bù)存在直来直往的单纯,复杂(fùzá)是表象,孤独是底色,呈现出来的多是黏腻、暧昧、欲说还休的极致拉扯。《花样年华》中,苏丽珍(sūlìzhēn)和周慕云一次又一次地在狭小昏暗的走廊、楼梯、街角擦身而过(cāshēnérguò),伴随主题曲《Yumeji's Theme》的响起,他们的眼神始终没有接触,但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,如同苏丽珍的独白:“我一直在想,他们是怎么开始的,现在我明白了,原来很多事情都是不知不觉。”

独白,是王家卫营造感觉常用的手法,《重庆森林》中讲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任何东西上都有了一个日期(rìqī)”;《春光乍泄》中言“一直以为我跟何宝荣不一样,原来寂寞的时候,所有人都一样”;《一代宗师》中道“刀为什么得有鞘?因为刀的真意(zhēnyì)不在杀,而在藏”。这些看似(kànshì)“矫揉造作(jiǎoróuzàozuò)”的语句只有放在(fàngzài)他的人物(rénwù)和影像中才独具韵味,这种神奇的魔力来自作品中的文学性。

村上春树、曼努埃尔·普伊格、胡里奥·科塔萨尔、刘以鬯等作家都是王家卫影像背后的支撑,极高的文学素养使他的台词诗意(shīyì)而不空洞,跳跃但(dàn)不割裂,始终与人物的情绪紧紧贴合,使故事的感性远远高于(gāoyú)叙事的逻辑性,这(zhè)也是王家卫影片的独特魅力。

“时光如水,把人和事带来,又(yòu)一并带走。”2023年,王家卫执导的首部(shǒubù)剧集《繁花》上映,距离上一部作品《一代宗师》已过去(guòqù)十年之久。《繁花》的影像依然是鲜明(xiānmíng)的“王家卫风”,使上世纪90年代的上海在小荧屏中散发着纸醉金迷的江湖气息。

故事较之于原著却不尽相同,商场上的兴衰起落(qǐluò)背后饱含着王家卫对这(zhè)座城市的追忆和对整个时代的深情回望(huíwàng)。编剧秦雯曾说,“《繁花》坚持用沪语写作、拍摄,不是要强调地域性的纯粹,而是怀念和追溯。”其呈现方式除了色调、独白外(wài),便是故事中(zhōng)的时间,这也是王家卫影片中永恒的主题。

时间的议题,在由《阿飞正传》《花样年华(huāyàngniánhuá)》《2046》组成的王家卫的“60年代三部曲(sānbùqǔ)”中尤为典型,物理与心理、宏观与微观上的时间并存,共同构成(gòuchéng)一幅完整的上世纪(shìjì)60年代浮世绘。《阿飞正传》里,旭仔口中的“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号下午三点之前一分钟”是瞬间,更是永恒;《花样年华》中,周慕云和苏丽珍(sūlìzhēn)不断循环往复的日常是情愫的蔓延;到了《2046》,周慕云始终在对苏丽珍的怀念中原地打转,所以他说“每个去2046的人(rén),都只有一个(yígè)目的,就是找回失去的记忆(jìyì)”。三部影片从个体的情爱中延伸(yánshēn)出一种时代氛围造就的不安,也包含了一代香港人的集体记忆。

欣赏王家卫的(de)电影,像是(xiàngshì)一个“见(jiàn)天地、见众生、见自己”的过程,经由他人的故事谱写自己的悲欢。如果只能从王家卫的电影中选择一句独白,我会(wǒhuì)选取《一代宗师》中的那句:“想想,说人生无悔都是赌气的话。人生若无悔,那该多无趣。”

王家卫的电影(diànyǐng),我还会看下去,还会有更多不同的体悟吧。

(来源(láiyuán) 北京青年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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